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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誰啊, 是祁都人人稱道的混球蕭長淩,有什麽事他幹不出來,當即一想, 蕭嶼就壓了上去,沈輕雙手撐住胸前擋著他, 蕭嶼從善如流地用大掌緊鎖她纖細的手腕, 再將那手禁錮在身後, 他力氣之大只要有心,沈輕壓根沒有反抗的餘力。

蕭嶼再次上前, 將人放倒在案臺上。整個人壓了上去, 沈輕含羞小臉通紅, 欲發想要掙紮卻偏偏動不了分毫, 不經意間手碰到桌角上的硯臺, 硯臺跌落在地,立在院外的兩人一狼紛紛朝裏望去, 後又淡定收回目光, 繼續守門。

她只覺這吻不再是淺嘗輒止, 愈發急促, 還帶著侵略性,風吹著窗棱作響,沈輕朝那窗臺的方向望去,艱難地發出聲音:“將軍,這裏是,是書房。”

蕭嶼喘著粗氣就要去解她領口衣襟, 還說:“書房又如何?整個蕭府都是我的。”言外之意你也是我的, 只要在這府裏何時何地,他想做什麽就能做什麽。

隨即不再給沈輕說話的機會, 把這一日外邊吃的醋意全部發洩到她身上,書房案桌是酸梨木做的,很硬,硌得人生疼,沈輕咬著牙忍著不發出聲,生怕外人聽了去,男主子和夫人行房事難免會鬧出動靜,這對內院下人來說早已習以為常,可如今這裏是書房,那性質又不一樣了,蕭嶼使壞用著力,真硬,跟酸梨木案桌一樣硬。

背下的桌臺被汗水打濕,渾身都黏黏的,蕭嶼像有用不完的力氣,趴在沈輕身上用著勁兒,沈輕經不住喊著“疼”,蕭嶼換了姿勢,坐在椅子上,把人抄起往自己硬處坐上去,沈輕好不容易得空歇了會,又被蕭嶼支控著,最終忍不住還是叫出聲。

忽而書房裏頭傳了一聲,“將軍做什麽咬我?”

那是沈輕喊的。

“這是懲罰,”蕭嶼聲音沙啞又輕佻,“得叫你長長記性。”

這下倒好,書房外立著的塵起聽不下去了,充紅了臉,面上很是無耐,時七倒像是個沒事人,樂呵著守門,時不時逗逗絕影,耳力太好看來也不見得都是件好事,塵起惱急了,甩著頭一刻也聽不下去。

“你在這守著,主子叫了再進去。”

時七把吃食丟進絕影嘴裏,熟視無睹地回了一句,“昂,你去哪?”

塵起步子邁得快,就差用輕功飛起來了,真是聽不了一點。

等書房裏沒了動靜時,外邊的天都已黑下來,房內沒有掌燈,黑黢黢的,沈輕身上都是咬痕,蕭嶼背上也都是抓痕,蕭嶼給沈輕穿好衣裳後自個兒再穿,還在意猶未盡回味著,心滿意足地望著眼前人,屋裏暗看不太清的,借著屋外打進來的光影,沈輕隱約看到蕭嶼分明的輪廓,額間還有事後留下的汗珠。

“來人……”蕭嶼想喊人進來點燈,被沈輕打斷。

“別,別喊人。”

“怎麽了?適才房內太暗,我沒看清你,我想看你。”

“我這樣怎麽見人。”沈輕發髻都散了,沒有燈衣裳都穿不好,整個人感覺亂兮兮的,完全沒有一家主母端莊模樣,叫下人看了去又要鬧笑話。

“那怎麽辦?總要回梨園的,也總要見人。”蕭嶼語氣上跟著憂心,暗地裏嘴角挑得都下不去,奈何太黑沈輕壓根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這個混球,壞種。

沈輕為難,自己也不知怎麽是好,就這麽僵著。

蕭嶼下巴抵著她頸窩,確實粘粘的,都是自己的味道,耽擱半晌,去開了書房大門,想喊塵起,卻發現院中只有時七一人,絕影在他腳下睡著了。

“時七。”

時七趕著耳邊嗡嗡的蚊子,暗想可算出來了,“主子吩咐。”

“去把回梨園路上的下人都遣走,讓廚房做道雞湯給夫人補補,再多做些夫人愛吃的吃食。”

時七一一記下。

“還有,多燒些熱水送去梨園,夫人要沐浴。”

“是。”

等時七走了蕭嶼才又回到書房內。

“這樣安排夫人可還滿意。”

把下人都遣散就沒人看到她這個模樣了,沈輕覺得行。

“什麽時辰了?”

“戌時了。”蕭嶼看了看窗外。

沈輕肚子不爭氣叫了。

“餓了?”

沈輕點頭,只是蕭嶼看不見,又問了一聲。

“嗯?可是餓了?”

沈輕嗯了聲。

蕭嶼把人橫抱起,出了書房。

“走,帶你回去,再等會就能用晚膳了。”

從書房走回梨園也不是很遠,果然一個下人都見不著,冷冷清清的,只有絕影醒來後就跟在蕭嶼身後。

回到梨園後白露給兩人拿了幹凈的裏衣換上,重新給沈輕梳了發髻,蕭嶼則是坐在軟榻上,有一下沒一下地看著手裏的話本,熱水備好了,蕭嶼說兩個人一起洗快一點,沈輕不信,白露很識眼色。

“奴婢在外候著,有事叫奴婢一聲就行。”

沈輕今日著實被他弄怕了,現下身上還是軟趴趴無力得緊,面上雖心如止水,心裏早已百般愁苦,不過倒是她想多了,沐浴時蕭嶼沒把她怎麽樣,就是細細地撫了自己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,從耳根蔓延到胸前都是他咬的紅痕,腰上,腿上,全都是,此刻心裏懊惱自己做狠了,把人傷成這樣,平日裏他都是很溫柔的,只要沈輕叫疼,他都要放輕動作。不過他也沒落著好處,背上胸前抓痕都是沈輕還給他的。

兩人沐浴完後,趁著用膳之餘,蕭嶼昭見了塵起和時七。

二人入了寢屋行了禮。

蕭嶼擺弄桌上茶具,“士兵安置的名單都列好了,這幾日各部覆查結果也要出來,難免會有有心之人從中作梗,且要公平以待,不能因為是哪位官員的陰親就厚此薄彼,也要避免個中官員和稀泥,這事辦起來說難不難,說易也不易,不能松懈了,得要盯緊,塵起你心細,這幾日都多留著心,辛苦多跑幾趟六部。”

“嗯。”

塵起因t著書房一事一時還沒法正視二人,有些別扭。

嗯!!他沒說是,也沒說好,就嗯了一聲。

蕭嶼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,冷不丁斥責道:“好就好,是就是,嗯的什麽勁?”

“是,主子。”塵起被斥後,嘴上倒是敬著,臉上還是那副樣子。

蕭嶼睨著他,繼而把矛頭指向時七,語氣裏都是嫌棄,“你又怎麽了?”

蕭嶼還以為是時七這個缺心眼的惹了他,不分青紅皂白地問。

時七這個委屈,他哪知道,逮從書房走之後塵起就這樣,問也不說啊。

時七磕磕巴巴,不知自己怎麽得罪這二位爺了,“這……主子,我沒事啊。”

“明天去備些禮,過兩日我要同夫人回趟沈府。”陪沈輕回娘家,也是啊,他從荊州回來一直也沒去拜訪過,雖是說同朝為官,下了朝也沒有多餘的禮,現下升官了,裏子面子都要做,他自己倒無所謂,做的是沈輕的面。

私底下在自己府裏對沈輕再好旁人也看不見,只有他做好了,禮數到位,旁人看來才是真正的愛重這個夫人。

時七最會打點這些人脈關系,這事只有他能做,也不需要問準備什麽,按照禮制來總不會錯。

時七興致勃勃接下任務:“是,主子。”

蕭嶼又瞟了塵起一眼,“你們二人有事嗎?”

時七也瞧了塵起一眼才回答:“無事啊。”

“那一起用膳吧,廚房裏做了許多菜。”

巳時的日光很是明艷,春風吹著人容易犯困,沈從言得知蕭嶼和沈輕要回來,早早就命下人準備豐盛的宴席,沈家大大小小站在門前候了有小半時辰,終於是看到了蕭府的馬車。

沈家人熱情的迎著人,沈從言面上和藹,毫無疑問的慈父形象,一家人和和睦睦,蕭嶼倒是想起在疆北鄴城時,父親和叔父每每出戰回來,嬸嬸就領著他和蕭行兄弟二人在府外候著。

這一刻他還真覺得有點家的模樣。

蕭嶼扶著沈輕下了馬車,沈從言恭敬地給蕭嶼拱手行禮,雖是蕭嶼岳父,但是蕭嶼身份尊貴,官職又擺在那,他自然不能直呼其名:“蕭將軍一路辛苦,裏邊請。”

“岳父大人。”蕭嶼也笑著,手臂攬著沈輕,沈輕微微低身,一一問候:“父親,母親,大哥,二姐。”

沈母嘴角都要裂爛了,這樣尊貴的女婿,打著燈籠都找不到,如今又是朝中新貴,陛下倚重之人,那前途無量,功名赫赫,封侯拜相指日可待,她可不得做足面子。

沈跡囑咐道:“父親,先請蕭將軍和三妹妹入內吧,人多眼雜的,府外不是敘舊的地兒。”

沈從言深感如是:“對對對,將軍裏邊請。”

沈從言在前頭領著,沈跡和眾人跟在身後,蕭嶼沒讓沈輕離了自己讓她與女眷同行,而是把人掛在身旁。他要讓沈家知道自己對沈輕的重視。

宴席上沈從言和沈跡給蕭嶼和沈輕敬著酒,這是家宴,一家子圍在一桌吃飯,蕭嶼沒拘著,有說有笑,言笑晏晏,宴席末了,女眷們都吃飽退下,他們男兒還在喝著酒,沈輕本要回自個院子休息片刻的,趁著這空,沈母卻叫了沈輕去她院子說話,沈輕不好拒絕,只能應下。

沈母臉上笑得和善,握著沈輕的手,母慈子孝:“還是輕兒命好,嫁了蕭將軍這樣的才俊,風華正茂,前途似錦,我雖不常出門,可只要去了外頭,逢人就與我說,我們沈家三小姐嫁的好,夫郎寵愛,恩愛有加,我也是放心了,我那九泉之下的姐姐若是知道你如今過得好,也要安心了。”

沈輕聽她一番肺腑之言,不知她心裏盤算何事,但她知道,一定有求於她,叉開了話題:“母親,聽說二姐姐最近也在議親了,不知父親和母親給二姐姐挑中了哪家?”

說到這,沈母面容憔悴,很是傷神:“你知道的,咱們家門戶小,從東洲來的,與祁都的世家交情淺,沒什麽關系,在祁都著實是沒有能看上咱們家的,你說像蕭將軍這樣求著皇上娶的世上能有幾個,你父親拖著關系在你蘇州舅舅家,給介紹了一門,也沒成。”

沈輕細細聽著,配合道:“沒成?二姐姐不願意還是?”

“你舅舅說這人也算是少年英才,與你舅舅家算世交,那男子嘛先前在吏部任職,後來被任命幽州刺史,身世是不錯的,只是幽州太遠了,看不見夠不著的,我跟你父親也都不放心。”

沈輕越聽這人越熟悉,幽州刺史,不就是楚淮序嘛,再者,二姐姐沈佳嫁到幽州又不是不能回來,楚淮序只是臨危受命派遣到幽州的,無需幾年就能調回祁都,升官是遲早的事,也就幾年就這般不舍,當初把年僅八歲的她丟在蘇州,一走就是五六年,除了父親偶爾書信,近乎是不聞不問,怎麽就舍得了。

再細細想來,許是楚淮序沒看上沈佳吧,這是原因之一,還有就是沈母不甘心,她也想再有個像蕭嶼這樣的親女婿就好了,沈佳年紀還能再等兩年,不過若想在祁都找個家世好的,那只能做妾,要不就是填房,就這還不一定能看得上沈家,這繼母真是心比天高。

“母親說的這人我是知道的,與我也算相識,舅舅看上的定然不會錯,但是母親和父親既然舍不得二姐姐,那就放在身邊多留兩年也無妨,姻緣這事急不來,得看緣分的,況且大哥哥不也還沒成親呢嘛,得先緊著哥哥不是。”

這正是沈母焦心的,這大哥沈跡在翰林院當差,婚事又汲汲無期,他們沈家真是燒了高香才攀了蕭家這門親事,前些日子剛看好一家親事,誰知最後也沒成,說是八字不合,那八字早就合過了是沒問題的。

後來那家女子就許了一位朝中三品官員家的次子,說到底還是看中家世。

沈母也想過打著蕭家這門親戚關系去談尚且能談妥,但沈從言不幹,蕭家這親,看似是無上榮耀,實在微妙得很,稍有不慎就會牽連沈家一族,這事私底下沈從言千叮嚀萬囑咐過,沈母謹記於心。

但如今看著兒子親事親事沒有著落,官職幾年也上不去,看不到盡頭,朝中攀關系的還少嗎?怎麽就差她家兒子了。

這也就是她找沈輕過來說話的目的。

“輕兒呀,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,不願看到你父親為著這些事操心,我一個婦人,只能打理家事,外面的事是一個字都說不上,你父親疼你,有些事他不好開口,也不讓我說,可是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,我當母親的自然想盼著孩子好,你現在嫁得好,我同你父親對你母親也有了交代。”

“哥哥姐姐平日也疼你,你也疼疼你哥哥姐姐,跟將軍求求情,看能不能給你大哥在朝中謀個有光景的職位,這樣他日後議親也容易些,至於你姐姐,若是有好人家幫忙留意一下,平日世家宴會,不會邀請我們這樣門戶的人去,但是會請你呀,若是方便帶著你姐姐一塊,讓她在外面多露露臉。”

帶著沈佳出去這個好說,沈母的考量不是沒有道理,沈輕當時也是就著司馬姜離這個關系,出席宴會多了,碰著的人也多,不過她從來沒把那些宴會當成是物色如意郎君的機會,她去那也是礙著司馬姜離盛情邀請,再者見著蕭嶼的那幾次都不是私宴,那也是跟著沈母出席的,也正如此,一來二去,蕭嶼瞧見了她,選中了她,才促進這份姻緣,所以說冥冥之中都是註定好的。

沈輕微微點頭:“母親,二姐姐的事我應下就是,只是大哥官職一事我應允不了,母親也說父親與您說過,其中緣由我也不必說過多,將軍待我好不錯,我是嫁入高門也不錯,在這沈家裏,父親,大哥,二姐,如若需要我幫忙的,輕兒會盡自己所能全力支持。”

沈母聽到此處頓時欣然,懸著的心落下,“我就說輕兒是好孩子……”

沈輕打斷她:“但是蕭家這層關系不能碰,這是原則問題,也是底線。”

沈母再聽不對勁了,什麽叫蕭家這層關系不能碰,那合著他們沈家的人嫁入高門後什麽好處都不能落,這是什麽道理。

沈母似是不能理解,原有的t端莊也少幾分,“什麽底線,什麽原則,是你的還是蕭將軍的?算母親求你的,他疼你,只要你服服軟好好與他說說,商量商量,他一定會答應的,輕兒,你自己嫁了好人家,錦衣玉食,蕭家主母,從你嫁入蕭家也有一年了,我們作為娘家什麽都沒倚仗過你吧,也從來沒求過你們夫妻二人,但你也不能不體諒你父親啊。”

她越說言語越是激烈,“是,你父親也說不要與蕭家來往過於密切,那不都是沒影的事嗎?用得著這麽謹慎,他如今是新貴,正二品的大將軍,在朝中給你大哥謀個官職不是難事吧,你好歹回去與他商議商議,你就直接這麽駁了,真是,真是沒有良心。”

“母親怎麽說我都好,大哥這事沒得商議,倘若是親事,我自當願意為哥哥姐姐留意。”沈輕不想糾纏,便要走。

“我還想回院子拿些東西,就不打擾母親歇息了。”

沈母攔下她的去路,“你不願意,到底還是因為他們不是你的一母同生的親姐姐親哥哥。輕兒,你不能這麽無情啊,你嫁入蕭家,榮華富貴你享,就像你父親說的,若是以後真要有個什麽事,我們沈家還得被你的原因所牽連,不能什麽好事都你……”

沈輕不想撕破臉:“母親,我尊稱您一聲,是因為您是父親的妻子,我今日就把話攤開了說,沈家就是不能與蕭家走得過近,將軍在朝為官也是如履薄冰,他今日若幫了大哥,必然會被人抓住把柄,參他一本用人唯親,倘若將軍真的出事,我不好過,沈家別說官職,還能不能在祁都待著還是一回事。”

“大哥是真有才學的,眼下朝中正是用人之際,只要哥哥進取,升遷是遲早的事。母親若一意孤行,讓我逼著將軍辦了這事,以後旁人只會覺得將軍是在結黨營私,拉攏朝臣,將軍身份擺在那最壞的打算也有疆北庇佑著他,朝廷不會拿他怎麽樣,那沈家呢?沈家無權無勢,必然是被拿出來抵罪抗事的棋子,到時候別說官職能不能保住,咱們沈府上下幾十口人命不保,還要連累東洲老家。母親關心則亂,我就當沒跟我說過此事。”

沈母從沈輕的話裏還走不出來,沈輕卻已奪門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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